13、屑老板喜提员工_屑老板他又在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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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屑老板喜提员工

  平淡的定义是很难下的。

  如果说一成不变的,无大起伏的生活可以算作平淡的话,那我现在这种状态大概是符合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距离生死线并不大远,每天放血以哺育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婴孩的状态决计是同平淡不搭边的。

  我现在的生存状态说是诡异也不为过,就如同被囚在实验室透明器皿里头观察的小白鼠?还是类似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进化体?都不准确,因为事实上我和继国兄弟以及琲世现下是住在一间屋子里的。

  继国岩胜之前的话算是对我彻底露了底,他不想死,当然,人没有想死的,特别是他这种有着明确追求的人,是决计没有去死的理由的。这时候我又感觉他和我是很不一样的,我是为了活下去而拒绝死亡,也就是说,我是完全没有目的地在活着,所谓的让自己成为完美生物也只不过是刻意地找了一个理由。

  现在继国缘一已经不会在用餐时间突兀地对我挥刀了,但有些事情改变的只是表象,本质的某些东西是决计没有改变的。

  之前用来捆缚我行动的藤条去掉了,但总归继国岩胜或者继国缘一会盯着我,或许用盯不大恰当,那左右不过是任何时间总会有其中之一看守着我,大多数时候这个看守者是继国缘一。

  我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在他平淡却比其他任何人的恶意视线都骇人的目光下,自己划开了动脉口,放了小半碗的血。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如此害怕疼痛的我竟然可以做到毫不手软地切开自己的身体。那一处动脉口因为每天的放血,以我的细胞恢复力,竟也留下了瘀痕。

  继国缘一是极其恐怖的存在,我很确信这一点。

  他没有因为这有丝毫动容,这些过于难堪的流程在继国缘一眼中简直如同平稳运行的日常一样。他默不作声地递过来一个纸包,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糟糕了起来,早几天我还有做些伪装的意识,但现在我已然知道那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在继国缘一面前简直就是被圈养的某种角色,他确实是个可怕至极的存在,就连囚笼和刑罚都要逼迫被囚禁者自己来建造和实施。

  纸包里面是特别调配过的以庭院里那些紫藤花为原料的花茶,对鬼有削弱的作用。

  说实话,我是不讨厌紫藤花的,因为比起象征什么物哀,凋零一类脆弱的东西的樱花,有着生命力顽强意味的紫藤花果然应该更讨喜一些,何况它们也相当漂亮。

  我打开了纸包,将那些散发着清香,似乎完全与毒药无关联的植物倾倒进了竹制的杯子,深深浅浅的紫色于是晕染了开来,将清水也变成了带点梦幻意味的颜色。这样的流程是每天都重复进行的,在继国缘一因为不耐我的拖延拔刀之前,我迅速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了。

  于是继国缘一继续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宛然就如同一座雕塑,但我知道,他不是雕塑。

  这就是活着的状态,一种有大恐怖的状态,是死亡决计不会有的。

  这样的生活有持续一段时间,继国岩胜总是欲言又止地望着我,却没有什么话可以讲出来,因为继国缘一还在,所以继国岩胜就必须维持好那副宛如月辉一样皎洁无暇的姿态,我当然理解他,毕竟伪装是人类的天性,所以还没脱离人类范畴的我自然也很擅长。

  不过继国缘一是必然会离开的,因为他和继国岩胜并没有脱离鬼杀队。

  看着那一只原本应当昭示不详的黑色的鐽鸦,我知道我的手段凑效了,继国缘一很快就会离开。

  每天一碗的紫藤花茶确实极大的削弱了我,只不过其中有多少伪装的成分我猜他是看不出的。所以我每恢复一些,就将身体里面的力量传输给距离较近的鬼身体里,并强制他们更多地进行摄食,就如同行走的食物一样,他们摄食人类,而我也可以通过他们体内属于我的细胞来直接从他们体内汲取养分。

  而这样异常强大的鬼物,又秉承着就近的原则,大概率是要交给继国缘一处理的,毕竟,所谓的日月同辉也不过是表面上的说法,鬼杀队所有的成员都清楚的知道,凡人和神子是由天壤之别的。

  继国缘一解下了绑在鐽鸦腿上的信筒,眉头皱了起来。

  他下意识觉得这样的情况是反常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不,并不是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继国缘一于是想到了屋内的鬼舞辻无惨。

  那个有着过于漂亮皮囊的艳鬼。

  这个联想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了一会儿,继国缘一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原本就是过于简单的,人世间的那些复杂的爱恨情仇和多种多样的羁绊他都是不太重视的。继国缘一沉默着进屋收拾一些路上可能需要的东西,他熟练地把包裹系好,又将日轮刀从墙上取下,小心地擦拭了起来。

  他从来不是和继国岩胜一样在意身为武士的身份和所谓的剑道境界的人,因而这个过于缓慢珍重的动作在继国岩胜眼里就显得奇怪了起来。

  “缘一,怎么回事?”继国岩胜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他听到自己这样说,心里却头一次有了名为心虚的情绪,“鐽鸦带来的消息,入溪城附近出现了食人恶鬼,实力在柱级以上。”

  继国岩胜没有深究,或者说这件事他本来就隐约算是知情的,他抬头端详着胞弟这张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孔。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缘一,武运昌隆。”

  “是。”

  继国缘一在说完之后却没有立刻动身,而是提着那把刚刚保养过的日轮刀走进了和室。在离开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不知为何,这明明并非难事,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继国缘一的手还是微微颤抖了起来。这种类似一家四口的生活是曾经哪个时间段的他都不曾经历过的。在继国家的时候,病重的母亲,被父亲苛刻要求束缚着的兄长就是他不完整甚至过于悲哀的整个世界。再后来就是和歌一起的,过于简单的生活了,两个人的生活还没来得及发展出一个家庭就已然破灭。至于鬼杀队,那就距离家庭的概念要更加遥远了。

  在这个结构奇怪的,继国缘一眼中的家里面,鬼舞辻无惨并不是鬼舞辻无惨,而是一个名为月彦的家庭里面的一员。

  而现在月彦正随意地翻着曜屋为数不多的书籍打发时间,他所在的地方是没有光的,但继国缘一看得很清楚,月彦的唇角是勾起的状态,这个艳鬼是在笑着的,继国缘一是理解不了那些书籍里到底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的,他能读会写,却无法从这些东西里面正真体会到什么东西。

  “鬼杀队有任务。”继国缘一突兀地开口说道。

  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事实上,月彦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还会谄媚温顺地做些敷衍工作之外,后来他似乎就是认定了那些东西是没有意义的,对继国缘一无效的。

  可是缘一自己是知道的,那是有用的,那是他想要得到的。那几天这个本应该被立刻灭杀的恶鬼的姿态并不是他以为的丑陋谄媚的,在继国缘一眼里,那反而是类似一个家庭里面的妻子一样的姿态,是柔美并且温和的,而琲世的存在也一直在加深这种美好的错觉。

  兄长,兄长的孩子,然后还有自己,还有像是妻子一样的月彦。

  在某些方面,神之子的认知时单纯得过分的,他只能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些和外边的世界是不大一样的,却又像是被浸泡在温水里边的青蛙一样,只能浑浑噩噩地被溺毙。即便月彦的态度忽然变得恶劣了起来,他艳丽的红色瞳孔里边多了类似于愤怒的东西,也可能是更加恶劣的东西,只是继国缘一对亲近的人的情绪永远是读不太懂的。

  “月彦。”继国缘一又一次突兀地开口,语气是不自知的强硬。

  于是那只怯懦瑟缩只敢在暗中算计些东西的艳鬼不得不放下了手中那本分明许久没有翻页的书,站起了身,恰在这是,继国岩胜也走了进来。

  继国缘一知道,即便面前的兄长有着如此凛然强硬不可侵犯的姿态,他也其实是敌不过全盛时候的恶鬼的,于是那种他沉溺了太久的温吞的舒适的氛围就倏然抽离了,他抽出了日轮刀。

  即便是以日为名,刀刃到底是冷的,只有沾染到鲜血的温度才会变得灼热的。

  刀光闪过的同时,已经淡了防备的鬼物的下半身与上半身整个分离开来,这一回,竟然有鲜血喷溅到了缘一的脸色,即便只是一星半点,放在过去也是不可思议的情况。

  “这样的话,兄长大人的安全缘一就可以放心了。”鲜血让继国缘一缺少表情的面孔变得狰狞了起来,但他似乎没有察觉一样,向着继国岩胜露出了一个几乎是腼腆的笑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中的某处跳动得格外剧烈。

  明明兄长的安全已经有了保障,而月彦也只不过是暂时被削弱的话,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吧。

  他转过身,几乎是逃跑似的,踏上了灭杀恶鬼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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